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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Q/萨芬/玛德琳】玛蒂尔达的第一次不寻常的冒险和00Q的秘密

00Q设定加萨芬/玛德琳 长大了的玛蒂尔达的视角 私设如山:全员存活设定 玛蒂尔达和00Q生活 MI6和萨芬达成了人质(玛德琳)交换协议 电影原结局设定 内含原创人物 可以就着前文《玛蒂尔达失败的初恋和一位奇怪的陌生人》一起看 OOC都是我的!!不喜请善用退出键!!!

 


 

不知道前00特工和史上最年轻的军需官的女儿在离开MI6大楼不久后被绑架算不算是一起一级安全危机事件——上帝保佑uncle马洛里的发际线。玛蒂尔达是一个真正的007的女儿,她有着和她父亲相同的勇敢、聪明和镇定,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并且永不放弃,若是在哈利波特的世界里,她一定会是最优秀的格兰芬多。在玛蒂尔达八岁第一次遭遇绑架成功被救出来之后,诺米曾经这样不无感叹的说过——她和玛蒂尔达认识的所有詹姆斯和Q的朋友一样,对玛蒂尔达的母亲玛德琳绝口不提。而眼下,玛蒂尔达在飞机轰隆隆的降落声中被人架着走进这座私人岛屿时仍能如此自娱自乐的胡思乱想着也充分的证实了诺米的看法是正确的。

 

事情实际上非常简单。这本是一个平凡的周三下午,Q与平常一样准时来接玛蒂尔达放学,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并没有直接带玛蒂尔达回家,而是将她带到了MI6,因为他要回来继续加班。这段时间Q和詹姆斯都几乎异常的忙碌,Q每天去接玛蒂尔达放学后就带着她回到MI6加班,而詹姆斯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如果不是玛蒂尔达足够了解他们,她几乎要以为她的两位父亲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情感危机正在协商分手呢。到不是Q和詹姆斯以前不忙,事实上,在玛蒂尔达八岁之前,詹姆斯和Q接连好几天忙于工作不归家,最后在某个深夜带着大量的伤口、与沐浴露混杂在一起的血味还有接连熬夜带来的红血丝、黑眼圈和眼袋和虚脱感一起回到家都是常态,在玛蒂尔达的印象中,詹姆斯最长的一次“出差”去了一个多月,而Q最长的一次接连加班则加了两个多星期,一直到玛蒂尔达过了八岁生日,詹姆斯正式而彻底的退休,这种情况才终于有所改变。按理来说,玛蒂尔达不该觉得这次詹姆士和Q的“超长加班期”有什么不对——无非是那老一套的反派要毁灭世界,而前007特工拯救世界之类的,又或者是前00特工的某位“老朋友”又一次“上门叙旧”来了——坦白说,就眼下的情况而言,玛蒂尔达觉得这一次是后者的的可能性更高——但是,也不知该不该说是直觉,玛蒂尔达总感觉这一次詹姆士离家并不完全是因为“出差”,还有其他的什么不可告诉她的因素,从Q偶尔表现出来的不寻常的紧张中就能够感觉得出来,但是玛蒂尔达是一个体贴的姑娘,假如Q不准备主动告诉她发生了什么,那么她也不准备问他。玛蒂尔达并不讨厌陪Q回MI6加班——她喜欢MI6,尽管她被允许在有Q、钱班霓小姐或者诺米陪同的情况下在MI6的大部分地方闲逛,但大部分的时间她都选择都待在Q支部做功课,Q支部的程序员们都对她很好,他们兴致勃勃的向她展示各样他们新开发的道具,或者讲一些她并不能完全听得懂的奇思妙想的设计,并且时不时的给她塞一些小零食,遇到她不会的课题时,他们也是她最好的免费私人家教,她偶尔也遇到某些来交还或者领取任务道具的00特工,也能从他们那儿收到一些他们从世界各地带回来准备用来讨好Q的小礼物,总而言之,玛蒂尔达喜欢Q支部。今天玛蒂尔达也同平常一样,Q将她带到Q支部后便自己忙活去了,她在Q支部的程序员们特意为她收拾出来的专属角落里完成了功课,然后便在被允许的范围内在大楼内闲逛,并在考核室外遇到了刚好出任务回来的诺米,诺米答应结束考核后带她去吃冰淇淋,于是她们一起离开了MI6大楼,去了附近不远的冰淇淋店,在等待食物的时候诺米接到了钱班霓小姐的电话,而就在她离开接电话的两分钟里,玛蒂尔达被绑架了。

 

玛蒂尔达被架着下了飞机,刚走出机舱,因为看不见路而踉跄了一下,未等站稳,海风便的立刻拍打在了她的身上,将略硬的头套拍的嗡嗡作响,她猜这阵风应该彻底吹乱了她的头发,但尽管如此,海咸味依旧穿过她的鼻腔冲进她的肺里,告诉她,她被带到了一座岛上。

 

小岛——哦是的,当然,是一座小岛,显而易见,反派都喜欢小岛。玛蒂尔达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此想道。玛蒂尔达不怎么喜欢小岛,甚至不怎么喜欢海,在她的记忆中,她这十多年来每一次被待到这样的私人岛屿上,总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她从没在小岛上留下过什么美好的印象,詹姆斯和Q曾经有一次试图改变她对岛屿的坏印象而带她到一座美丽的小岛上度假,但那次的家庭旅游最后也还是在枪战中不愉快的落了尾,因而,玛蒂尔达不喜欢岛,这也实在是不能怪她。眼下,玛蒂尔达正被人拉着艰难的前行着,她又忍不住在心里抱怨着想:为什么反派都总是爱小岛,是为了彰显他们的财富还是个性,话又说回来,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未被发现的自成一派的私人岛屿可供作为犯罪基地使用吗?

 

玛蒂尔达这样胡思乱想着,感觉自己被带进了室内,被海风吹的冰冷的身子突然暖和了下来,让她不由得颤抖了一下,接着渐渐平静了下来。她走了一会儿,被带进了一间房间,她刚停下脚步,头套就被摘掉了,被黑暗笼罩了太久的眼睛突然见到光一时有些不适应,玛蒂尔达下意识的眯了眯眼以免眼球刺痛,紧接着本能般的观察起了房间里的情况:屋子里有三个保镖,都持有武器,而在门口至少有两个,她相信在这一楼层还有更多的。而她现在所在的这间房间,面朝着大海,装潢古典,角落里栽种着几株白色的花,再旁边一点有一个采光极佳的巨大的落地窗的,窗户边站着一个男人——玛蒂尔达猜他就是下令绑架她的主犯,而在房间的另一角,在站着一个她的“老朋友”——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

 

这可真是一点也不令人意外。玛蒂尔达暗自心想,她已经知道了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来自于俄罗斯的一个恐怖组织,也知道他被送进了监狱,不久前她无意间偷听到Q和詹姆斯说到西德洛夫越狱了,对此她丝毫不感到意外。

 

玛蒂尔达将目光从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身上移开,看向落地窗前的那个男人。他站在阴影里,侧对着玛蒂尔达,玛蒂尔达看不见他的面容,只能看出他是一个高个的男人,身形挺拔,头发是深棕色的。他并没有直视玛蒂尔达,但玛蒂尔达感觉他正在用余光打量她,或许还在暗自做评判,这令玛蒂尔达感到很不舒服。

 

不管他是谁,显然他是不准备主动开口了。玛蒂尔达暗想道着,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看向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摆出一副的轻松自在的样子,开口道,“真高兴再次见到你,瓦季姆,我听说你出狱了,哦不,准确的说是逃狱了,我真为你高兴。”

 

镇定,玛蒂尔达,要镇定。玛蒂尔达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还回想的起她第一次遭遇绑架时,她所表现出的那如同肌肉记忆或者是机器人的数据指令般的不可思议的冷静,她的脑海里一直有一个熟悉而遥远的迫切声音在指挥着她,镇定,玛蒂尔达,要保持冷静,不要慌张。那声音像是一道不可违背的命令,牢固地深埋在玛蒂尔达的脑海深处,刻在她的本能中,仿佛在远古的过去曾经有一个人不停地对她说着这些话,教导着她,后来,玛蒂尔达想起来了,那声音源自于她的母亲,玛德琳,在她更小一点的时候,在她还拥有她的时候,她曾经如此的教导过她——要镇定,玛蒂尔达,要保持冷静,不要慌张,可以主动开口,要尝试着控制局面,在可控的局面内尽可能的顺从试图伤害你的比你强大的敌人,与他们建立起关系,尝试着引导他们谈论自己,这可以帮助你拖延时间,为你的同伴争取救援时间,犯罪者大都是自恋狂,而自恋狂喜欢谈论自己……不要的向你的敌人表露你的恐惧与怯懦,玛蒂尔达,不要,不要让他们认为他们可以的随意伤害你,这正是他们所想要的……

 

玛蒂尔达瞥了一眼窗前的男人,又看向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有些艰难的扬了扬嘴角,说,“这位是……?你的雇主?还是你的长官?无意冒犯,但我想肯定不是你的家人吧?不向我介绍一下吗?”

 

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没有开口,他依旧定定的站在那里,只转过头瞥了玛蒂尔达一眼,依旧一言不发。而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这时却突然转过了身,面对着玛蒂尔达,玛蒂尔达看清了他的脸,他的长相却不如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那般有着显著的俄罗斯的面部结构特征,事实上,他看起来更具有英国人的特点,一双灰绿色的眼睛阴郁狡黠,嘴唇很薄。突然,他笑了起来,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睛中,仅仅只是作为一个肌肉运动的表现而定在脸上。

 

“欢迎光临寒舍,斯旺小姐,我尊贵的客人。”男人说,他说的是英语,带着点俄罗斯口音,因此玛蒂尔达猜他是培训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的人。

 

“无意冒犯,你是俄罗斯人吗?”玛蒂尔达盯着男人那阴郁的眼睛说道,这时玛蒂尔达注意到他的眼睛在某些光线下看起来是灰绿色的,而在另一些光线下看起来则是灰蓝色的,唯一不变的只有堆积在眼下的阴郁和恶意。

 

“我是英国人,在俄罗斯长大。”男人说,他那带着俄罗斯口音的英语冰冷而强势。

 

玛蒂尔达扯着嘴微笑了一下,抬起自己那被扎带束缚着的双手示意了一下,“在英国我们可没有为客人戴上头套和扎带的习惯,我相信在俄罗斯也没有吧?”

 

“你是特殊的客人,总得有点特殊对待。请原谅,我总是比较……小心。”男人又微笑了一下,向玛蒂尔达走进了一些,他身上的那股恶意和压迫感令玛蒂尔达不由得暗自打了个冷颤,也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路西弗·萨芬——她今天在MI6系统中的“目前全球已知恐怖分子名单”里找到了他的名字。

 

镇定,玛蒂尔达,镇定。玛蒂尔达在心里对自己说。詹姆斯和Q很快就会来的——Q一定已经知道了你所在的地方,想想你身体里的“智能血液”,Q一定已经找到你了。

 

男人在玛蒂尔达面前站定,定定的看着玛蒂尔达的眼睛,似笑非笑,“尤其是,你还是詹姆斯·邦德和玛德琳·斯旺的女儿,哦,当然,还有你的……嗯……继父,我就这么说吧,那个年轻人,Q对吧,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更加年轻一些。”

 

玛蒂尔达的心脏猛的一紧,呼吸也顿了一下,脑子有一瞬间仿佛停止了思考,只有本能还在尽职尽责的提醒她:要镇定,玛蒂尔达,要冷静,放轻松,不要让对方看出你在紧张。她咬着牙回过神来,回视男人的眼睛,但在对上那双充满恶意与玩弄的绿眼睛时,她的眼神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飘,生硬地说,“看得出来,你显然非常了解我的家庭。”

 

“我和你的父亲可是老朋友了。”男人微笑着说,声音轻松得让玛蒂尔达感到愤怒。他扭头看了一眼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又看向玛蒂尔达,做作的摆出了一副关爱晚辈的情感问题的长辈的慈爱模样,“当然,还有你的朋友瓦季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告诉过他,他非常喜欢非常喜欢你,我希望他没有给你带来什么不快。”

 

“我可看不出他喜欢我。”玛蒂尔达冷冰冰地看向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说道,“他现在甚至不愿意和我说话。”

 

“这你可得原谅他,有的时候男孩子在心仪的女孩面前总会表现地特别的……”男人又看了一眼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皱了皱鼻子,像是在寻找恰当的形容词,接着,他语气微妙地说,“害羞。”他招招手失意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过来,玛蒂尔达发现后者顿了一下,才终于走了过来。

 

不得不承认,在这样的情况下再次见到他真是奇妙。玛蒂尔达在心中暗想,平静地令她感到诧异。她不露声色地打量着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不知是监狱生活实在不怎么如人意还是他逃出后受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惩罚,总之他现在看起来玛蒂尔达之前看到的他要来的疲倦一些,脸上和脖子上还残有几道伤疤,估计是在打斗中落下的,那万年青般的绿眼睛布着些血丝,不想先前那般得意有神,却依旧令玛蒂尔达呼吸一梗。

 

正是这双眼睛。玛蒂尔达握着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略微扣进了手心里,痛感控制住了眩晕感,她想道:就是这双眼睛让我想到了路西弗·萨芬。她的脑子里一闪而过,路西弗·萨芬那双堆积着恶意的,阴沉的祖母绿眼睛。

 

“来和你的好朋友打个招呼呗,瓦季姆,不然我们太失礼了。”男人没有察觉到玛蒂尔达的异样,依旧热络的拉着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说道。

 

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看着玛蒂尔达,干巴巴地说,“玛蒂尔达。”

 

“我希望他没有给你带来什么不愉快。”男人像个亲切友好的父亲一般对玛蒂尔达说道。

 

玛蒂尔达将路西弗·萨芬那张因疤瘌而扭曲的脸和阴郁的眼睛甩出脑海,回到现实中,说,“我从不费心记无用信息,毕竟人的大脑内存终究是有限的,就像电脑硬盘一样,如果被太多的无用数据占据了内存,机器就会因此而变得缓慢了,不是吗。”

 

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听到这话抬起了眼睛,看了玛蒂尔达一样,玛蒂尔达带着一种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怪异的情绪几乎挑衅的回视了他。

 

男人没有说话,他好像笑了一下,几乎迫切的再一次盯住玛蒂尔达的眼睛,认真而专注,像是在研究些什么,这目光令玛蒂尔达感到很不愉快,半响,他像是一个狂热的科学家有了什么新奇的发现一般,轻声惊呼了起来,“我真得这么说,我听很多人说过你有一双和你父亲如出一辙的眼睛,玛蒂尔达,但是我现在真正地直视你的眼睛,我得说,你的眼睛和你的母亲也非常相似,是的,非常相似,一样的灰暗,倔强,犹豫,就像是冬天因寒气而冻结的湖面一样,你一定见过那种冰,玛蒂尔达,北欧有很多那样的冰,湖水是蓝色的,所以你站在冰上往下看你能够看到蓝色,就像你和你母亲的眼睛,但是冬天实在是天冷了,冰面上就会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很神奇,人们甚至是车子可以在上面自如的行走,就像踩在地面上一样,非常安全,那层冰是灰色的,但不脏,它只是……灰暗,忧郁,还有,强硬。”

 

“我们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告诉我的你的名字。”玛蒂尔达移开眼睛,说道。

 

“哦,名字。”男人随着玛蒂尔达的动作而继续追随着她的眼睛,“名字不重要,它只是一个称呼,或者说是一个代号而已,没什么重要的,你可以随便称呼我。不过,大多数的人们都喜欢称呼我为Sir.B——blank,black,随便你如何理解。”

 

Bastard、Bad。玛蒂尔达想,被自己逗乐了。

 

男人——Sir.B像是看出了玛蒂尔达在想些什么,接着又说道,“我还以为你父亲,詹姆斯·邦德曾经向你提到过我,或者你曾经在英国国家数据库里看到过我的名字,父亲总喜欢向孩子们炫耀自己做了些什么,尤其是像……詹姆斯·邦德这样的人——抓坏人的人,拯救世界的超级大英雄,他难道从来没有告诉过你,他至今都杀死过哪些坏人吗?还有……”他顿了顿,眼神淡了下来,神情晦暗不明,嘴角却扬了起来,勾出一副想要微笑却在竭力压制着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种怪异的,强烈的不安与抗拒在玛蒂尔达的心里生出,拉响了她的警铃。她对自己说:不要信任这个男人,不管他之后要说什么,那都一定是假的,他在说谎,不要信任他,他不值得你信任,他是一个骗子,他说的都是谎话。

 

不出玛蒂尔达的意料,这位Sir.B咧着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容,深深地直视着玛蒂尔达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还有,关于他拿你的母亲玛德琳·斯旺作为与路西弗·萨芬人质交换签署和平协议的谈判筹码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你吗?”

 

他没有。尽管有所心理准备,但这番话依旧像是一道惊雷一般重重的打在了玛蒂尔达的头上。这是假的,这是个谎言,不要相信他!玛蒂尔达防御性地本能的后退了一步,混沌空白的大脑发出了指令,但紧接着,回忆像电影回放一般将许多旧事在她的眼前展开——她四岁的时候,她醒来之后,她所看到的每一个人都告诉她,她的母亲死了,他们为此感到遗憾,她的成长中母亲这个角色的缺席,詹姆斯也好,Q也好,钱班霓小姐也好,诺米小姐也好,甚至是009特工,他们都绝口不提玛德琳·斯旺,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她的母亲,她曾经确确实实的曾经拥有过的母亲,她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全心全意的爱着并被爱着的人,玛德琳·斯旺已经死了,并且,她对这个事实深信不疑。直到那天,她在海德公园遇到的那个男人,路西弗·萨芬,还有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人,她那双忧郁的含着眼泪的与她少有的关于玛德琳·斯旺的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蓝色眼睛——路西弗·萨芬告诉她,玛德琳并没有死。

 

这不是真的,这是个谎言!他是个骗子!他是一个恐怖分子!他专门骗人!你不可以相信他,玛蒂尔达!玛蒂尔达的理智在尖叫着——想想詹姆斯,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是你的父亲,他爱你,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身体里流淌着他的血液,还有Q和钱班霓小姐,他们都是你在世上最亲近的人!你了解他们,你比任何人都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根本不是这样子的人!还有你的母亲——想想你的母亲,玛蒂尔达,她不是这样子的人——玛德琳·斯旺,镇定,聪明,坚强,从不妥协!没有人可以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你在说谎。”玛蒂尔达张开嘴,嘴唇和声音都在颤抖。

 

“你知道我没有在说谎。”Sir.B走近玛蒂尔达,那轻柔优雅的声音听起来具有某种诱惑力,使人不由自主的对他放下戒备心,“你是个聪明的女孩,玛蒂尔达,就像玛德琳一样,你一定早就猜到了这个事实,至少,在你的心里,你是有预感的,母亲和孩子之间是有着联系的,做父亲的永远也体会不到这一点,非常神奇,不是吗?你一定感知的到,你的母亲,玛德琳·斯旺,并没有死。”

 

是的,我知道。玛蒂尔达想,有的时候母女之间的联系就是如此神奇,无论她离开你的生命多久,无论有多少人不停地告诉你,她已经死了,可在你的心里你就是清楚,她并没有死,她依旧活着,在这世界的某一处角落里,时刻思念着你,就如你思念着她那般。

 

玛蒂尔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眼泪都吞了回去,她强忍着哽咽,冷冰冰地说,“显然,你比我更加的了解我的父母。”

 

“我说过了,我和你的父母都是老朋友了。”Sir.B说,玛蒂尔达这痛苦的反应取悦到了他。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了一声怪异的声响,那声音非常非常轻,和打开红酒时木栓发出的声响差不多,但任何一个有经验的杀手或者特工都能够立刻通过这个声音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那声音并不是木栓的声音,也不是任何人的错觉,而是枪的声音,是安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发出的声音。

 

屋内的每一个保镖都因为这声音而行动了起来,他们立刻戒备了起来,进入了战斗状态,随时准备杀死进入这间房间的不速之客。而玛蒂尔达也因为这声音而牵动了情绪,她混乱的头隐隐作疼了起来,肾上腺素因为这突然的声响而上升,在这片混沌中,她捕捉到一个念头:詹姆斯来了,他来救她了。

 

Sir.B显然正期待着詹姆斯·邦德的到来,也一直等待着这枪声的想起,他看向房门,突然间笑了起来,明显的兴奋了起来,尽管他还故作冷静的克制着自己的声音,“看样子,我们的另一位客人到了——你的父亲,你的超级英雄,来找你来了,玛蒂尔达。”他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身旁的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将玛蒂尔达控制住,同时从他的另一个手下的后腰拿出了一把枪。

 

玛蒂尔达立刻意识到了他准备做什么。她顾不得那些笼罩在她心头的糟糕的情绪和眼泪,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眼泪立刻落了下来,惊恐赤裸裸地浮现在她的眼睛里和脸上,她盯着向她逼近的西德洛夫和他身旁的另一个持枪的杀手,尖叫着“不”,连连后退,而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那股玛蒂尔达所熟悉的杀意和压迫感也随之向她压去。他将玛蒂尔达逼到墙角,在玛蒂尔达的叫声和低声求饶中将漆黑的枪头对准了她的额头。Sir.B不急不慢地走来,并抬了抬手示意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可以将枪放下,他做作地摆出那副友好的样子,将玛蒂尔达从墙边拉起,说道,“你不用那么紧张,玛蒂尔达,我只是想要和你爸爸“叙叙旧”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玛蒂尔达梗着眼泪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在一片模糊中看着Sir.B的眼睛,说,“你的这只眼睛,右眼,是被我爸爸弄瞎的吗?”

 

在刚刚与Sir.B交谈时玛蒂尔达就注意到了他的右眼是义眼,虽然看起来非常真实,却依旧是义眼。

 

Sir.B楞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恨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他抛去刚才那些做作而虚伪的友好假面,假笑着看着玛蒂尔达的眼睛,冷冰冰地说,“是的,小姑娘。在我和你爸爸第一次见面时,他赏了我一刀,弄瞎了我的一只眼,这玩意儿是假眼,做的不错,很逼真,大多数人都看不出来,很方便,和真眼区别不大,只不过偶尔有点不舒服,像是眼睛干涩之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玛蒂尔达直起腰,微微张开嘴让自己呼吸的更顺畅一些。就在这个时候,又一声枪声响起,房内的两个保镖应声倒下,房门缓慢的被推开了,露出了阴影中的詹姆斯·邦德。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立刻转过了身,将枪对准了詹姆斯·邦德,他的手指卡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而詹姆斯·邦德的枪则略过了他对准Sir.B,他那警惕而冷酷的蓝眼睛在的看到玛蒂尔达的那一瞬间流露出了担忧,却又转瞬即逝。

 

Sir.B的反应极快,几秒前那枪响刚响起他便已经用力的将玛蒂尔达拉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胳膊用力的卡着玛蒂尔达的脖子,他这动作突然而粗暴,一瞬间的窒息感令玛蒂尔达头晕炫目,她几乎感觉自己要就地呕出来。

 

Sir.B在看到詹姆斯之后兴奋了起来,他微微向前倾了情头与玛蒂尔达的视线平行直望着詹姆斯·邦德,说道,“欢迎,我粗暴的客人,我的老朋友,你终于来了,詹姆斯,詹姆斯·邦德。”他侧了侧头,伸手抚了抚玛蒂尔达的头发,一抹虚假的浅笑在他的嘴角浮现,“我正在和玛蒂尔达聊天呢,我们相处的很愉快,不是吗,玛蒂尔达,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聊。詹姆斯,你的女儿很像你,但也很像她的妈妈,玛德琳·斯旺——大名鼎鼎的怀特先生的女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玛蒂尔达和她妈妈真是一脉相承,不是吗,我真奇怪,为什么人人都说她与你相似,却从不说她与她母亲相似。”他直视着詹姆斯那双压抑着怒气的蓝眼睛,愉快让他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眼睛却更加阴沉了下来,灵魂深处的恶意赤裸裸的浮现在他的眼睛里,“你知道答案的,不是吗?詹姆斯,因为你,还有整个MI6,都在为她编织一个巨大的谎言,她身处于网的中央却不自知,不是吗。”

 

詹姆斯·邦德没有听Sir.B的话,他驾轻就熟的压制住怒气,没有在面孔上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他甚至不去看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玛蒂尔达的眼睛,低声说,“看着我,玛蒂尔达,不要害怕,也不要听他的谎话,他在说谎,你知道的,看着我,玛蒂尔达,看着我。”

 

“哦,詹姆斯。”Sir.B的声音听起来失望透顶,他夹着玛蒂尔达的脖子又一次用力了些,好不容易淡去的窒息感再次回到了玛蒂尔达的脑海里,她本能的抬起手抓住Sir.B的隔壁企图让他放松一点,不管扎带因为她的这个动作而割进了她的皮肤,他的声音越过嗡嗡的耳鸣声传进玛蒂尔达的耳朵里,“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说谎吗?玛蒂尔达有权利知道她母亲的存亡,有权知道真相,不是吗?玛蒂尔达心知肚明真相究竟如何,也深知她的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真正地车都彻底的伪君子,不是吗,玛蒂尔达,我的好姑娘。”他说着,微微松了松手臂,为了玛蒂尔达一丝喘息的空间。

 

喉咙的力度突然淡去,但窒息感和呕吐感却依旧残留在喉咙里,令人感到难受,玛蒂尔达用力地喘着气,空气源源不断的进入她的肺里,令她产生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但Sir.B的胳膊依旧架在玛蒂尔达的喉咙处,那力量就像是旧时代的刑具一般死死地禁锢着玛蒂尔达,他离玛蒂尔达离的很近,她甚至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和他的呼吸声。玛蒂尔达转着眼珠子,飞快的扫了一眼屋内剩下的杀手,还有身旁的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最后看向詹姆斯。詹姆斯也正在看玛蒂尔达,在对上他那双熟悉而坚硬的眼睛时,安心感突然爬上了玛蒂尔达的心头,拂去了她的一切恐惧,轻柔的将她裹了起来,甚至令她感到委屈。

 

玛蒂尔达忍住眼泪和情绪,微微张开嘴让自己呼吸的更顺畅一些,她微微扭过头看着Sir.B,突然笑了,惧意和惊恐在她的脸上一扫而空,仿佛从未存在过,她的眼神暗了下来,蒙上一层阴霾,像晴朗的天气中突然出现的阴云,她靠近Sir.B,低声说,“我确实知道。你刚刚说,你的眼睛是我爸爸弄瞎的,对吗?”

 

Sir.B顿了顿,没有想到玛蒂尔达会突然说这个,但他还是回答说,“是的,没错。我说的,对吧,詹姆斯。”

 

詹姆斯·邦德没有回答,他又听到玛蒂尔达那不可思议的的阴沉的声音,“那在你下令绑架我之前有没有想到过,或许,他的女儿,会弄瞎你的另一只眼睛。”她的话音刚落,就快速的抬起腿用尽全身的力气踢向Sir.B的腿,他没有想到玛蒂尔达会突然敢攻击他,没能反应过来,腿因为疼痛而下意识的一软,并后退了一步,同时大脑则反应极快的下达了指令,让他更加用力的扼住玛蒂尔达的脖子,他这一下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玛蒂尔达立刻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但她还是抓住了那仅存的意识,拼命的扭动身子,不在乎这动作会让自己摔倒,将Sir.B往他们身旁的那株Cnidoscolus angustidens上带,她自己也随着这个动作而撞上了墙。Sir.B因为玛蒂尔达的动作而摔进盆栽里,白花坚硬的刺刺进了他的身体里,疼痛让他尖叫了出来,危机和愤怒让他在最快的时间清醒过来,但他还没来得及站稳,玛蒂尔达再次向他扑了过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踢向他的腿,同时伸手抓住他的身体,在他的尖叫声与枪声中将他的头栽进盆栽里。

 

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比Sir.B更快的反应了过来,就在玛蒂尔达攻击Sir.B的那一刻,他便本能的侧了侧身体,准备攻击玛蒂尔达,但詹姆斯的反应更加迅速,他几乎是和玛蒂尔达同时行动的,子弹直直的打进了瓦季姆·弗拉基米尔·西德洛夫头颅,夺走了他的生命,鲜血喷溅了出来,簌簌的弹孔中往来淌,很快就在地上漫开了。

 

“玛蒂尔达!”詹姆斯·邦德向玛蒂尔达跑来,却又在靠近她的地方停了下来,重重的落下了因为担忧而本能的抬起的双臂。

 

玛蒂尔达用力的喘着气,她的行动突然且费力,完全是愤怒导致的肾上腺素飙升的结果,现在肾上腺素正在慢慢的的恢复平稳,她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心里一阵一阵的开始发冷,头也一片眩晕,眼前冒出的星星点点令她几乎站不住。

 

“玛蒂尔达。”詹姆斯担忧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你还好吗,玛蒂尔达,看着我,玛蒂尔达。”

 

玛蒂尔达茫然的抬起头,对上了父亲那盛着担忧的蓝眼睛,突然间清醒了过来。这时,Sir.B那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哦,詹姆斯,可怜的詹姆斯,不能触碰自己的亲生女儿和爱人的詹姆斯……一旦你触碰到她,她们就都会因你而死的,对吧……可怜的詹姆斯,还有玛蒂尔达……”

 

他的话还说完,玛蒂尔达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愤怒此刻挤掉了理智占据了她的胸腔,她低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Sir.B和他旁边的花,说,“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让我来告诉你,它的学名叫Cnidoscolus angustidens,不过它还有另一个名字,更多的人更喜欢叫它的外号,“坏女人”,它的表面铺满了刺,而这些刺非常坚硬,甚至可以拿来制成钓鱼用的鱼饵。但是,知道吗,这并不是它最可怕的地方,它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它的毒性,它含有一种具有腐蚀性的乳状液体,这种液体非常可怕,会令人非常非常痛苦,同时会在你的皮肤上留下非常不雅观的现象,并且——”她微微弯了弯腰,忍着疼痛太高手搭在Sir.B的后颈上,“有不少的案例表示,如果这种液体不慎进入到了人的眼睛里,会对眼睛造成长期的损伤,我很好奇,如果它贯穿了的人的眼睛,使得眼球大剂量的触碰到这些毒液,那个人是否会因此而瞎掉。”她说着,再次用力地将Sir.B的头压进了花里,不管他的鲜血将花瓣染成了红色,也不管扎带因为她的动作而束的越发的紧,将她的手腕割的血肉模糊,那一刻,她甚至感受不到疼痛。

 

“玛蒂尔达!”詹姆斯叫唤着玛蒂尔达,轻轻地冲她摇了摇头。

 

玛蒂尔达垂下双手,回望着詹姆斯,麻木的神经好像在这一刻恢复了知觉,她又能够感知到情绪了,干涩的眼球一阵刺痛,几乎要将眼泪逼出来,鼻头也随之一酸,孩子气的委屈蒙了上来,她低声说,“我刚刚想起了一些东西,就在刚刚,他夹着我的脖子的时候……一间很大的日式房间,还有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男人,身上有很多疤——萨芬,路西弗·萨芬,对吧,他夹着我的脖子,但是没有拿枪指着我,拿枪指着我的人是别人,还有你,你就在我的面前,你们在说话,他扔了一个枕头,那些人用枪把他打破了。我以前经常会梦到这个画面,我总是觉得这个梦很真实,不像是梦,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但是我没有证据,所以我只能一次次的告诉我自己,它只是一个梦而已。但是现在……它不是梦,对吧?这是真实发生过的。”

 

詹姆斯握着枪的手无力的挂在腿边,他迫切的看着玛蒂尔达的眼睛,喉咙紧了一紧,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终于开了口,“我很抱歉,玛蒂尔达。我知道你不想听到这个,但是相信我,我们从来都不想要欺骗你,也不想要伤害你。你是上天赠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存在。”

 

玛蒂尔达低着头让眼泪流下,张着嘴用力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吸了吸鼻子,再次抬起头,说,“我妈妈没有死,对吗?我见到她了。”

 

“你妈妈……”詹姆斯顿了顿,脑子里浮现出了玛德琳·斯旺那张冷淡的,坚毅的美丽面孔,还有她那双能够抚慰人心的灰蓝色眸子,良久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没有人能够强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情。玛蒂尔达,你的母亲,玛德琳·斯旺,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坚毅,最坚强,最强大,也是最美丽的女人。她爱你,她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你,但这绝对不是牺牲,玛蒂尔达,这不是,她渴望保护你,但同时,这也是她的心结,她必须得自己去将它解开。”

 

玛蒂尔达早已经想到了这个可能性,但是当这番话真正的从詹姆斯·邦德的嘴里说出来,她依旧忍不住落泪。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一起浮了上来,凝聚在一起,她根本分不清那些情绪究竟是什么,她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只有本能所带来的眼泪和歇斯底里的疲倦。

 

玛蒂尔达放任自己哭泣,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直到她感觉自己能够再次说话了,才低低的哽咽着问,“你爱她吗?”

 

“我爱过她。”詹姆斯·邦德坦然地回答说,“正是因此,我们才会有了你,玛蒂尔达,你是因为爱而降临到这个世上的。”

 

詹姆斯·邦德从不否认自己曾经爱过玛德琳·斯旺,也不否认自己曾经想要抛弃一切,与玛德琳共同生活,迎接属于他们的全新而美好的未来。玛德琳·斯旺是詹姆斯遇到过的最特殊的女人,他爱她,欣赏她——她如此的优雅、魅力、坚毅,她与他从前遇到过的任何一女人都不同,她那双忧郁的蓝色眸子上总是像蒙上了一层毁或是结上了一层冰,在那冰下尘封着的是她隐瞒和背负的秘密,她是一个复杂的谜题,引人去解,却又难以解开。詹姆斯·邦德与玛德琳·斯旺为彼此而吸引,甚至可以说,这是必然的结果。但不幸的是,詹姆斯和玛德琳是如此的相似,他们都背负着秘密和谎言而活,过往像影子一般始终与他们相伴,深深的刻在他们的灵魂和本能中,折磨着他们,而那些过往和不能夺去了他们信任他人的能力,他们能够给与对方爱、安抚、平静,还有世上其他一切美丽的事物,而唯独无法给与对方全数的信任,也无法在危险到来时交付对方后背,甚至难以并肩,因此,他们最后的结局便是——结束,避免了往后的所有痛苦、互相折磨,还有一个狼狈落幕的结局。而玛蒂尔达,正如詹姆斯所言,她是一个意外,是上天的最美的赠礼,也是命运中最美好的存在——无论于他,还是于玛德琳。

 

“你爱Q。”玛蒂尔达低声说。

 

詹姆斯·邦德笑了一下,望着玛蒂尔达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我爱你,我也爱Q,我也爱过你母亲。Q与你母亲不一样,我为玛德琳所吸引过,但是后来我们都意识到我们都始终无法真正的给与对方信任,不夸张的说,她是我见过最会说谎,也最会保守秘密的人,玛蒂尔达。而Q和她不一样,我爱Q,他是出现在我生命中的最特殊的人,我可以将我的后背和我的生命托福给他。”

 

“萨芬囚禁了我妈妈吗?”玛蒂尔达又问。

 

詹姆斯沉默了一下,心情复杂地说,“没有人能够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玛德琳·斯旺确实是詹姆斯见过的最会说谎,也最会保守秘密的人,无论是关于她和路西弗·萨芬的那些往事,还是玛蒂尔达的存在,她都一直隐瞒着他,直到最后一刻。詹姆斯无法对玛蒂尔达说明的关于玛德琳和路西弗·萨芬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往,但无法否人的是,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联系——路西弗·萨芬和詹姆士从前遇到过的那些罪无可赦的恶棍一样,冷血、残酷、没有同情心和感情,自大、病态,不懂爱为何物,他对玛德琳有一种病态的且不为人理解的执着,他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死她,却一直没有这样做,他渴望着她,就像一个孩子索要一个圣诞礼物一般要求她留在他的身旁。而对于玛德琳而言,路西弗·萨芬是她背负的最大的秘密,是她人生的枷锁,始终囚禁着她,拖累着她,她一路负重前行,担心受怕,他是她心头的刺,她必须得亲自拔出这根刺,否则她永远也无法摆脱这道枷锁,余生都将与梦魇做伴。詹姆斯时常会反思同意与路西弗·萨芬做人质交换的决定是否正确,而玛德琳那平静的几乎没有一丁点情绪的眼睛总会在这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于是他只能对自己说——这是正确的,她必须得这样做,没有人能够强迫玛德琳·斯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他会伤害她吗?”玛蒂尔达问。

 

詹姆斯摇了摇头,“我想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他也中毒了。”詹姆斯望着玛蒂尔达身后渐渐落下的夕阳,回答说,“大理石使他不敢触碰玛德琳。”

 

玛蒂尔达抬起头,有些困惑的看着詹姆斯,说,“就像你一样吗?”

 

詹姆斯微笑着看着玛蒂尔达,轻轻地点了点头。

 

玛蒂尔达犹豫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你认为……他爱她吗?她过的还好吗?”

 

“我不能确定,但是我想,她对他很特殊,并且,他对玛德琳而言,也很特殊。”詹姆斯说。

 

玛蒂尔达走到詹姆士的身旁,转过身,和他一起看着落地窗后那被夕阳然的一片火红的天空,最后问道,“我还能够再见到她吗?”

 

“我们在努力。”詹姆斯·邦德看着玛蒂尔达那明亮的蓝眼睛回答说,“我们在想办法把那玩意儿从我的身体里拿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你这段时间都很忙的原因吗?”玛蒂尔达说,“我想要再见到她,我想要拥抱她,我想要看看她的眼睛……我想要告诉她,我很爱她,我也很想她。我……我也想要抱抱你,詹姆斯,你从来没有拥抱过我。”

 

“我们在努力。”詹姆斯柔和的看着玛蒂尔达,“再等一等,玛蒂尔达。等到我可以放心的光明正大的拥抱你的时候。”

 

玛蒂尔达笑了,说,“还有Q。”

 

詹姆斯也笑了,“还有Q。”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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